6月18、19日,參加在義烏舉行的“絲綢之路經濟帶城市國際論壇”,遇到了我國知名的國際關系專家、中國美國學學者,我們相識于中華美國學會的中美關系研討會已近十個年頭,論壇組織參觀時我們乘車坐在一起深聊起來,用他的話說,能碰上“美國學同學”十分高興,我們不僅談起中美關系史和史學研究,還有人生的話題,那是他15歲時離開家鄉參加祖國北部邊疆的保衛和建設所經受的考驗與鍛煉。
他在1977年恢復高考考取了大學,本科畢業后連讀碩士和博士,在東北生活了20年并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雖然不是東北人但其身份證號碼是哈爾濱的2301開頭——因為是在哈爾濱首次頒發的身份證。
我們談到丁則民先生欣賞的美國史學家特納,以一本書《邊疆在美國歷史中的意義》影響了美國史及世界史,其中最經典的一句話:一條不斷向西移動的邊疆線就是美國的歷史及其發展動力。沒有西進就沒有美利堅,北美十三州就只能是英國的殖民地。
(資料圖)
在讀研究生時,曾去吉林大學經濟系聽課,這有助于其于日后的世界經濟史研究。他還知曉我所就讀的吉林大學法律系國際法專業是與北京大學和武漢大學三家最先創建國際法專業。
學術之外,他的東北經歷更為深刻,作為知青插隊所在地是中蘇邊境的黑河市遜克縣,在那個時代,他們是建設鋼鐵邊疆的兵團戰士,“建設鋼鐵邊疆”六個字的每個字是一個師的代號,如建一四團三營二連,就是第一師四團三營二連……80萬人的兵團,40萬來自黑龍江本省的哈齊牡佳(哈爾濱、齊齊哈爾、牡丹江和佳木斯)四市,另外40萬是祖國的京津滬浙四省市。
他所在的兵團駐地到能坐上火車的地方有300公里,需要從駐地到鎮再到縣走上三天,所以,那個時候的他認為能夠住在一個有火車站的地方非常幸福。當時的交通極不便利,家鄉到兵團駐地之間的一封書信要走上半個多月,但卻是親情的希望寄托。他的高考錄取通知書也遲到了,他是在已經開學時才被兵團用拖拉機送到伊春地區最北部的鐵路站并由此去哈爾濱的……
兵團時期,組織上向大家發放了高中普及課本,有的人當作卷煙紙用了,而他認真地自學了一遍,盡管有些是半明不白的特別是數學,但在高考時卻極為有用,雖然沒有一道題是從頭至尾地正確,但作對一步算式就有相應的分數,文科中誰的數學好就占“大便宜”是當時的寫照,他就是如此得益。
從黑龍江的遜克縣到云南的騰沖兩點一線相連,是我國重要的地理人文分界線,東西分別是漢族集聚和少數民族居住、外陸與內陸、濕潤與干旱、發達與欠發達……這也是獨特的中國華夏山脈走勢方向。他特意去過騰沖幾次并愛上了騰沖。
這次“意外”相逢,我們談得比每次中華美國學會的年會都要深刻,并相約今年十月在上海復旦大學的中華美國學會年會再見。
(馬秀山2015年6月22日)
鏈接復信:秀山兄: 很感謝你的散記,令我吃驚的是你竟把90%的談話內容都復述出來。你的記憶力太好了,我不得不雞蛋里挑骨頭了。好吧,有機會再聊。不過下次我要當心點了,因為你記的太全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