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2日夜,新落成的中央歌劇院劇場,中央歌劇院建院70周年閉幕式世界經典歌劇《圖蘭朵》,特邀王威與莫華倫擔綱主演。座落在北京東北二環路上的新劇院,建筑構造頗具歐式風格,內部座席更為相似,包廂相當規模。
我與《圖蘭朵》頗有緣分,2018年深秋,北京西南二環路上的醇王府,中央音樂學院大型戶外實景演出《圖蘭朵》,陳琳執棒中央音樂學院青年樂團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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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龍邸”醇王府(光緒皇帝出生地),燈光璀璨,在中國傳統王府院落演出《圖蘭朵》獨特審美意境,200余名觀眾置身于王府宮廷院落,歷時兩個半小時的歌劇感受《圖蘭朵》的靈魂——“愛可以戰勝仇恨”——主題音樂《茉莉花》貫穿始終。
近百人的樂團,百人的舞蹈與合唱團,全部的唱腔,場面堪稱中國的《阿依達》。觀眾在蕭瑟秋風當中身著羽絨服、棉坎肩、氈帽抵御秋寒,演職員們則以劇場內的舞臺標準出演,樂隊演奏員西服革履、長裙及地,指揮一襲燕尾,追求摯愛的卡拉夫王子不為金錢美女所動——身著薄綢舞衣的妖姬圍著他在寒夜里起舞,表演更是藝術獻身;更為感人的是扮演操刀手的男演員,頭扎紅色頭巾,赤裸上身,手執大刀,在夜風中挺立多時,男女演員們“為愛情,為藝術”獻身。“生活微不足道,跳舞專心致志”(電影《紅菱艷》臺詞)。
“今夜無人入睡”,當夜天公作美,雖感風寒但非“大風大浪”。“只要用心承諾,上帝便尾隨而來”(海涅詩語)。一曲“今夜無人入睡”將演出推向高潮,卡拉夫王子最終以其熱烈愛情融化圖蘭朵公主的復仇心理,兩人在中國傳統的喜慶結婚儀式中結為連理,比翼雙飛。
醇王府的庭院為紅色地毯舞臺,南北朝房作為后臺,上房的臺階左右兩側是樂池,銅管樂同弦樂南北呼應,東西廂房前搭建起觀眾階梯坐席,院庭四角的古樹參天圍起幕布,高架的舞臺燈光從四合院的四面八方發射五顏六色,象征皇權地位的黃色琉璃瓦更加輝煌,綠色樹影中可見沿街的學院教學高樓頂上中英文對照的“中央音樂學院”霓虹燈字,“實景”演出,感同身受。
歌劇是音樂的最高“階段”,匯聚聲樂、器樂、燈光、舞蹈的綜合藝術,冰舞是集音樂、燈光、舞蹈、技巧的冰上“芭蕾”;歌劇場面宏大、氣勢宏偉,聲器樂舞色彩疊加,遠非冰上雙人舞與獨舞所能比及。
相對于醇王府的“平面演出”,昨晚歌劇院則是立體展現,縱深舞臺,挑高極限,挑戰歌唱演員的演唱底蘊。
音樂就是一切,音樂決定一切。不僅舞劇,歌劇登峰造極。卡拉夫王子的“今夜無人入睡”蕩氣回腸,激昂高亢。圖蘭朵公主的主題音樂“好一朵茉莉花”,“冰美人”表面冰冷若霜,但其內心世界,愛情炙熱。溫柔和緩的“茉莉花”音樂,再配上童聲進入現場的合唱,更加烘托了圖蘭朵公主對愛情的向往渴望。
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當中的主題音樂,洪常青寬廣豪邁,吳清華主題鮮明富有反抗精神。《圖蘭朵》“茉莉花”音樂響起,即是公主前奏,步履緩慢,高貴威嚴。
演出結束,夜雨菲菲。四年兩次邂逅《圖蘭朵》,第一次蕭瑟秋風,落葉時節;第二次,細雨沾衣,午夜夏日……
(2022年7月23日馬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