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下午,北京漫天大雪,國家大劇院通州臺湖劇場內暖意融融,精心布置的舞臺,蠟燭燈光《星星點燈》,星期音樂會“燭光音樂會·浪漫午后”歷時90分鐘,小提琴女樂手向觀眾解釋音樂會所演奏的多曲電影音樂時說,電影音樂是為電影特別是其畫面服務的。就此,上世紀80年代日本電影《砂器》頗為契合。
《砂器》偵探小說改編,和賀英良原名本浦秀夫,因其父親患有麻風病而被迫與父出走他鄉,好心的警察三木在異地接納并送其父入院治療還收養了秀夫,但秀夫跑到大阪學徒,后成為著名的作曲家和鋼琴演奏家,為大藏大臣的千金田所佐枝子傾心愛慕,躋身上流社會而其真戀卻是酒吧女高木理惠子。成名后隱秘自己的身世,偽造二戰時期大阪大轟炸中失去雙親的孤兒。三木找到了英良并力勸他去看望風燭殘年的父親,英良為掩蓋身世竟然殺害了三木并由酒吧女友銷毀血衣……但最終原形畢露并在其代表作鋼琴協奏曲“宿命”首演完畢后逮捕歸案。
影片中演奏“宿命”時是和賀英良回憶與父親背井離鄉地討飯、被人歧視、遭受欺辱的畫面,其中有他們父子在屋門外長久站立鞠躬乞討而“一無所獲”,特別是兒子站在高崗上望著小學校操場上學生們做游戲久久不愿離去,還有父子倆在逃難路上野炊時的短暫歡樂和一往情深……“宿命”的演奏加深了對影片劇情的理解,更給觀眾以內心深度的震撼。
正如影片當中辦案人員之間的對話所講:和賀英良其實是想和他父親相會的!?是的!他正在和父親相會,他只能在他的音樂里和父親相會!!
警察局辦公室討論案件與和賀英良在音樂廳首演其鋼琴協奏曲“宿命”同步進行且不斷切換。負責辦案的警察說,就他們父子背井離鄉、沿途乞討,我們只能做些想象。鋼琴協奏曲旋即開始,父子們一步三回頭地離開所在村莊;因父親被送往麻風病醫院救治而父子們被迫分離時,兒子向火車站一路狂奔并投入父親的懷抱,此時減速進站的列車冒著濃煙,畫面的渲染與鋼琴協奏曲演奏的高潮。“多數人因為看見而相信,少數人因為相信而看見”。
當全曲演奏結束受到音樂廳觀眾的“爆棚”歡呼包括親臨現場聆聽欣賞的大藏大臣及其女兒熱烈鼓掌,和賀英良一度“失聰”聽不到聲音而只看到的是畫面——臺上樂團樂手們以其獨特的方式慶賀——敲擊樂譜或是樂器,而臺下則是起立鼓掌的觀眾。完全沉浸在對過去的回憶當中而霎時間地“與世隔絕”。這是電影音樂的“臨時短路”?!
(馬秀山 2022年2月14日)
相關鏈接:命運是柴可夫斯基的創作主題,命運對他來說是不可預知的恐懼(央視音樂頻道經典節目“追尋偉大的足跡”2013年3月3日)。
《砂器》臺詞:今后你的處境難啊!樹大招風!爸爸,英良他是搞藝術的,音樂家和政治家不一樣!不!都是人!沒多大區別。寫得有眉目了。“宿命”是什么呢?沒人會懂!音樂只有音樂家才懂了?作品完成了,就懂了。爸爸很關心我們的婚事,不如早辦了,要不雜志又會說閑話了。我現在工作!不考慮!我覺得和你結婚會很幸福,你好像不這樣想。這世上真有幸福嗎?根本沒有,人們追求的只是它的幻想。這就是“宿命”吧?它是非常強大的,人生下來,活下去,要受它的支配。這樣的宿命我也懂了。不過,希望你和另一個宿命一刀兩斷吧!不管她是誰,以后別再來往?!我到醫院去了!可當我看到一對夫婦抱著他們的孩子……不!我不能!我要這個孩子!要孩子,又有什么用呢?我會給他幸福!幸福?孩子出生就沒有父親!可是有母親!比你在大阪失去父母強!我不是為了和你結婚才要這個孩子!你可以和田所小姐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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